创作声明:本内容存在一定的故事情节、演绎虚构成分,请勿与现实联系
李建军瘫坐在省军区大院门口的台阶上,双手紧紧攥着那个深棕色的密封文件袋,指节都泛了白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司机老周刚才的话还在他耳边打转:“李哥,司令特意交代,等你退伍走出大门,再把这个给你。”
到底是什么东西,要等他当了26年兵,走的最后一刻才能给?
1.
这26年里,陈远山司令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多余的话,脸上永远是那副严肃到让人不敢靠近的表情。
这么多年,他连一句温声软语都没听过。
就连今天告别,陈司令也只是站在办公室门口,淡淡说了句“一路顺风,李建军”。
说完转身就进了屋,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。
“妈的,搞什么名堂?”李建军忍不住骂了句,带着颤音的手慢慢伸过去,开始撕文件袋上的封口胶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就是这个沉甸甸的文件袋,会彻底改变他对这位老首长的所有认知……
1999年秋天,豫南农村的玉米地里,19岁的李建军正猫着腰掰玉米,额头上的汗珠子砸在干裂的土地上,瞬间就没了踪影。
他停下手里的活,用袖子擦了擦汗,望着远处连绵的青山发愣。
“建军!建军!快回来!”母亲王秀兰的声音从地头传过来,带着急慌慌的调子,“村里来人了,穿军装的!”
李建军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手里的玉米棒子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撒腿就往家里跑,裤脚沾着的泥土都没顾上拍。
到了家门口,果然看见个穿橄榄绿军装的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,正和父亲李老根说话。
那人听见脚步声,站起身转过身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:“你就是李建军吧?”
“我是县武装部的刘干事,今天来,是跟你谈入伍的事儿。”
李建军的心跳一下子快得像要蹦出来,他从小就盼着当兵,墙上还贴着好几张解放军的海报。
刘干事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:“小伙子,你体格好,政审也过了,各项条件都合格,愿意去部队吗?”
“愿意!俺愿意!”李建军激动得声音都发颤,双手在裤腿上使劲蹭了蹭,“俺从小就想当兵,想保家卫国!”
父亲李老根看着儿子红扑扑的脸,眼眶有点红,声音带着沙哑:“建军,你要是想去,爹不拦你。”
“咱老李家祖祖辈辈都是种地的,你要是能在部队干出点样子,也给老李家争口气。”
母亲站在一旁,拿手帕抹着眼泪,拉着李建军的手反复叮嘱:“到了部队要听话,别跟人吵架,好好训练,记得按时吃饭。”
1999年12月,李建军背着母亲连夜缝的布包,坐上了开往军营的绿皮火车。
车窗外的田野、村庄慢慢往后退,他扒着窗户看,心里又激动又有点慌,他知道,自己的人生从这刻起,要变样了。
到了部队,连长张卫国看着眼前这个黑瘦但眼神亮堂的农村小伙子,开口就说:“李建军,你记好了,到了这儿,没有农村娃、城里娃的区别。”
“只有好兵和孬兵的分儿,想当好人,就得比别人多流十倍的汗。”
“是!连长!”李建军挺直腰杆,大声回答,声音脆生生的。
2.
从到部队的第一天起,李建军就比别人起得早。
天还没亮,别人还在被窝里,他已经绕着操场跑圈了;五公里越野,别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他咬着牙还能加快步子;
射击训练,别人练几发就喊累,他能抱着枪练到太阳落山;就连叠被子,他也较真,一遍遍地叠,非要叠得方方正正,跟豆腐块似的。
班长老赵看在眼里,私下跟其他班长说:“这小子是块当兵的料,有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儿。”
三年时间一晃就过,李建军从个啥都不懂的新兵蛋子,变成了连队里的训练标兵。
全营的考核,他次次拿第一,从没犯过纪律,连队的嘉奖书攒了厚厚一摞。
2002年冬天的一个下午,连长把李建军叫到办公室,脸上带着点神秘的笑:“建军,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。”
“军区要给陈远山司令选新警卫员,团里把你推荐上去了。”
李建军一下子就愣了,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。
警卫员?给司令当警卫员?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!
连长拍了拍他的肩膀,语气郑重:“小子,这可是天大的荣耀,但选拔严得很。”
“政治审查、身体素质、心理测试,还有家庭背景,一样都不能差,我推荐了你,你可别掉链子。”
“连长您放心!我肯定不给您丢人!”李建军激动得浑身都在抖,赶紧表态。
接下来的一个月,李建军经历了这辈子最严格的考核。
政治审查查了三代,连他小时候偷摘过邻居家几颗枣子都问得清清楚楚;
身体检查比飞行员的还严,身上一个小疤痕都得说清是咋来的;
心理测试更熬人,坐在屋里答问卷,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,问的问题稀奇古怪。
最后的面试在省军区大院里进行,面试官是保卫处的张科长,五十多岁,眼神锐利得像刀子,一看就不好惹。
张科长翻着李建军的档案,慢悠悠开口:“李建军,农村出身,父母都是农民,家庭成分清白。”
“三年来训练成绩拔尖,没犯过纪律,说说,你为啥想当警卫员?”
李建军赶紧挺直腰板,大声说:“报告首长!俺想为党和人民做事,能保护首长安全,是俺的荣幸!”
张科长点了点头,又问:“要是让你在家人和首长之间选,你选谁?”
这个问题让李建军愣了一下,但他很快就定了神:“报告首长!保护首长安全是俺的职责,不管啥时候,俺都不能忘!”
张科长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,说了句:“很好,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一个星期后,通知下来了:李建军选上了,2003年春天正式去给陈司令当警卫员。
3.
那天晚上,李建军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他想起了家里的爹娘,想起了自己从小的当兵梦,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,打湿了枕巾。
从一个农村娃,到能给司令当警卫员,这中间的苦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2003年3月15日,这个日子李建军这辈子都忘不了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陈远山司令。
早上七点,李建军穿着崭新的军装,站在司令办公室门外,心里像揣了只兔子,“砰砰”直跳,手心全是汗。
张科长走过来,压低声音叮嘱:“记住了,司令不喜欢话多的人,他问啥你答啥,多余的话一句别说。”
“还有,司令的作息、行程,还有见了谁,这些都是机密,烂在肚子里,不能跟任何人说。”
“是!”李建军赶紧点头。
办公室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,陈司令走了出来。
李建军第一眼看到他,就被震住了:陈司令身材挺拔得像棵松树,眼神亮得像鹰,走路带风,每一步都踩得很实。
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,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。
陈司令停在李建军面前,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开口问:“你就是新来的警卫员?”
“报告司令!俺是李建军!”李建军赶紧回答,声音都有点发紧。
陈司令点了点头,脸上没一点表情:“跟我走。”
从那一刻起,李建军就跟在陈司令身后。
司令走路快,从不回头看,李建军得小跑着才能跟上。
上了车,陈司令坐在后排,闭上眼睛养神。
李建军坐在副驾驶,全身绷得像拉满的弓弦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司机老周开着车,偷偷跟李建军小声说:“小李,别紧张,司令就是话少,人不坏。”
李建军点了点头,趁老周不注意,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眼陈司令。
司令还是闭着眼,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座雕塑。
到了第一个检查点,陈司令下了车,李建军赶紧跟上,紧紧跟在他身后。
司令检查工作的时候,一点细节都不放过,问的问题又专业又尖锐。
被问到的士兵个个都紧张得不行,生怕说错一个字。
有个班长汇报射击训练情况,紧张得结结巴巴,陈司令皱了皱眉,声音严厉:“连话都说不利索,怎么带兵打仗?”
“重新组织语言,再说一遍!”
那个班长吓得额头直冒汗,深吸了口气,重新汇报了一遍,这次说得条理清楚,数据也准。
陈司令这才点了点头:“这才像话,记住,军人说话要干脆,不能拖泥带水。”
4.
一天下来,李建军跟着司令跑了七八个地方。
司令从始至终都是那副严肃的样子,说话简洁有力,没多过一个字。
跟下属说话的时候,也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,一点人情味都没有。
晚上回到司令住的地方,李建军在门外执勤。
透过窗户,他看见陈司令还在灯下看文件,一坐就坐到后半夜。
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,李建军慢慢适应了陈司令的节奏。
他发现,司令确实像别人说的那样:严肃、公事公办、不爱笑。
跟司令说话,必须用最简洁的话汇报工作,多一个字都不行。
有一次,李建军汇报安全检查情况,多了句“一切正常,请司令放心”。
陈司令看了他一眼,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:“我要的是情况,不是安慰,以后只说事实。”
李建军的脸一下子就红了,赶紧说:“是!司令!”
从那以后,李建军说话更小心了,他明白了,在陈司令面前,多余的话都是废话。
司令要的是效率,是结果,不是没用的过程。
但慢慢的,李建军也发现了陈司令的另一面。
虽然司令对人严,但他对工作的认真负责,谁都看在眼里。
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,晚上十二点才休息,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几乎没有休息日。
吃饭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文件看,走路的时候都在琢磨工作上的事。
有一次,李建军在办公室门外,听见陈司令打电话,语气特别严厉:“什么叫差不多?军事工作没有差不多!”
“要么达标,要么不达标,没有中间路可走!”
李建军在心里偷偷佩服,这才是真正的军人,这就是他要学的样子。
2003年6月,西北边境出了点不寻常的事,陈司令要亲自去视察,李建军自然得跟着。
出发前一天,陈司令把李建军叫到办公室,表情严肃:“这次去边境,情况特殊,你要多留心。”
“不管看到啥异常情况,都要马上汇报,明白吗?”
“明白!司令!”李建军大声回答。
5.
第二天一早,一行人坐上了去边境的军用飞机。
除了陈司令和李建军,还有参谋王志强,以及几个工作人员。
王志强四十多岁,看着挺精明,脸上总挂着笑,对谁都客客气气的。
可不知道为啥,李建军总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,具体哪儿不对劲,他又说不上来,就是心里不得劲。
飞机降落在边境的军用机场,当地部队的领导已经在那儿等着了。
陈司令下了飞机,没歇一会儿,就直接投入到视察工作中。
第一站是边防哨所,哨所建在山顶上,风大得能把人吹跑,条件差得很。
哨兵们看见司令来了,个个都精神抖擞,但李建军能看出他们眼里的紧张。
陈司令检查了哨所的设施,又问了边境的情况,脸色越来越沉。
哨所长汇报的时候,声音都在抖:“报告司令!最近一个月,对面总有些不明身份的人在边境线附近晃悠。”
“我们加了警戒,但具体情况还是不清楚。”
陈司令皱着眉,追问:“具体啥时候?有多少人?有没有拍照取证?”
哨所长赶紧拿出一叠照片:“这些是我们用望远镜拍的,但距离太远,看不太清。”
陈司令接过照片,仔细看了半天,脸色更严肃了。
他转身对王参谋说:“把这些情况详细记下来,回去以后马上上报。”
王参谋赶紧点头答应,但李建军注意到,他记东西的时候,眼神有点不自然,躲躲闪闪的。
当天晚上,一行人住在边防站的招待所里。
半夜的时候,李建军在走廊里巡逻,突然听见隔壁房间有压低的说话声。
他悄悄走过去,贴着门缝往里看。
房间里,王参谋正跟一个陌生人说话,那人穿的是便服,看着不像是部队里的人。
王参谋小声说:“情况就是这样,你们那边得抓紧。”
陌生人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,你在那边盯紧点,有新情况及时联系。”
李建军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赶紧轻轻退开,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咋回事,但直觉告诉他,肯定没好事。
第二天,陈司令继续去视察其他地方。
中午吃饭的时候,李建军找了个机会,把昨晚看到的事告诉了司令。
陈司令听了,脸色没什么变化,只是点了点头:“知道了,你接着观察,有情况随时跟我说。”
下午,检查一处军事设施的时候,意外突然发生了。
一个哨兵突然大喊:“有人!有人往这边跑!”
大伙儿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,果然有三个穿迷彩服的人,正朝着军事设施的方向飞快跑过来。
“抓住他们!”陈司令大声下令。
李建军没多想,拔腿就追了上去,他跑得飞快,很快就追上了其中一个人。
那人见被追上了,突然转身,从腰里掏出一把匕首,朝着李建军就刺过来。
李建军赶紧往旁边一闪,躲开了匕首,接着伸腿一扫,把那人绊倒在地。
那人还想爬起来跑,李建军上去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,那人立马就昏了过去。
这时候,其他士兵也抓住了另外两个人。
审了之后才知道,这三个人都是境外的间谍,专门来偷军事情报的。
陈司令看着被抓住的间谍,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。
他转身对王参谋说:“马上联系上级,这事得彻底查清楚。”
王参谋赶紧点头,但李建军看见,他的手在轻轻发抖。
6.
当天晚上,陈司令把李建军叫到自己房间,还破天荒地倒了两杯茶。
“坐。”陈司令指了指旁边的椅子。
李建军有点紧张,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司令这么正式地坐着说话。
陈司令喝了口茶,慢慢开口:“今天你做得好,遇到危险没退缩,这才是军人该有的样子。”
李建军一下子就激动了,差点站起来,这可是司令第一次夸他!
但他还是忍住了,赶紧说:“这是俺应该做的,司令。”
陈司令点了点头,又说:“不过你要记住,真正的敌人,有时候不是外面的,是内部的。”
“有些人看着老实可靠,背地里却干着见不得人的事。”
李建军愣了一下,隐约觉得司令话里有话:“司令,您是说……”
陈司令摆了摆手,打断他的话:“你知道就行,把这话烂在肚子里。”
“出了这个门,啥也别说,啥也别问,记住,时刻保持警惕就好。”
从那以后,李建军对王参谋更留意了,他发现王参谋的不对劲越来越多:
经常偷偷摸摸打电话,说话声音压得很低,还总躲着人;
有时候会无缘无故问一些军事机密的事;
最关键的是,一遇到紧急情况,他就显得特别紧张,跟其他人的沉着完全不一样。
但李建军不敢随便下结论,毕竟王参谋是司令身边的人,万一自己想错了,那麻烦就大了。
他只能接着观察,等合适的机会。
2007年秋天,李建军已经给陈司令当了四年警卫员。
这四年里,他跟着陈司令跑遍了全国各地,参与过不少重要任务,也遇到过好几次危险。
但司令还是老样子:严肃、公事公办、不爱笑。
除了工作上的事,从来不和他聊私人话题。
这天上午,李建军正在办公室外执勤,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,是家里打来的。
“建军啊,你快回来吧!你爹病了,病得厉害!”电话里传来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李建军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
他爹从小身体就不好,这些年在农村干重活,身体越来越差,他一直放心不下。
“妈,您别急,俺爹到底咋了?”
“医生说是肝癌,都晚期了……你快回来看看吧,说不定……说不定没多少日子了。”母亲哭得喘不上气,话都说不完整。
李建军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,他爹为了供他读书、支持他当兵,累了一辈子,现在却得了这种病,他心里像被刀子扎一样疼。
他擦了擦眼泪,深吸一口气,敲响了司令办公室的门。
“进来。”
李建军走进办公室,陈司令正低头看着文件,连头都没抬。
“司令,俺……俺想请假回家一趟。”
陈司令这才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,很快就注意到他通红的眼睛,开口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俺爹病重,医生说……说时间不多了。”李建军努力控制着情绪,可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。
陈司令盯着他看了几秒钟,然后点了点头,语气还是那么平淡:“批准,处理完家里的事尽快回来。”
没有一句安慰,没有一丝关心,甚至没多问一句父亲的病情。
李建军心里有点失望,但还是挺直腰板:“是!司令!”
7.
当天下午,李建军就拎着简单的行李,坐上了回家的火车。
一路上,他心里又急又沉,一边担心父亲的病,一边又忍不住琢磨:四年了,自己天天跟着司令,难道他对自己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?
火车到了县城,李建军打了辆出租车往村里赶。
司机师傅看他穿着便服,但气质跟普通人不一样,就跟他搭话:“小伙子,看着面生,是咱县哪个村的啊?”
“赵家村的,叫李建军。”
司机师傅眼睛一下子亮了:“哎哟!你就是李建军啊!咱县的名人!”
李建军愣了:“俺咋成名人了?”
司机师傅笑着说:“你还不知道啊?你爹住院的事,县委张书记都知道了,昨天还专门去医院看了呢!你家这可是大面子!”
李建军心里更懵了:县委书记来看俺爹?这不可能啊!俺爹就是个普通农民,一辈子没跟当官的打过交道,咋会惊动县委书记?
到了县医院,李建军刚走进病房,就彻底傻了眼。
病房里坐着好几个穿西装的人,其中一个他在电视上见过,是咱县的王县长。
王县长看见他进来,赶紧站起来,热情地握住他的手:“建军同志,可算把你盼回来了!”
“你父亲的病情我们都挂心着,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,用最好的药,你放心。”
李建军脑子嗡嗡的,半天没反应过来,过了好一会儿才问:“县长,您……您咋会来看俺爹啊?”
王县长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着说:“建军,你在部队为国家做贡献,我们当地方干部的,关心你家里人是应该的。”
“你安心处理家里的事,有啥困难尽管跟我们说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李建军像活在梦里。
县委书记来了,市长的秘书也来了,甚至省里一个副秘书长都专门过来探望父亲。
一个普通农民得了癌症,竟然惊动了这么多领导,整个赵家村都炸了锅。
村民们聚在村口议论:
“建军这孩子到底在部队干啥啊?连省里领导都来看他爹!”
“听说他给大首长当警卫员,那首长肯定是大官!”
“咱村总算出了个有出息的人!”
父亲躺在病床上,虽然身体虚弱,但精神头比之前好了不少。
他拉着李建军的手,眼里满是骄傲:“儿子,爹这辈子没本事,就种了一辈子地,可爹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。”
“连县委书记都来看我,爹这辈子值了,满足了。”
听着父亲的话,李建军心里五味杂陈。
他隐约觉得,这些领导的到来,肯定跟陈司令有关,可司令从来没跟他提过一个字。
在医院陪了父亲一个星期,父亲的病情稍微稳定了些。
李建军想着部队的事,准备回军区。
临走那天,王县长又过来了,还把他叫到走廊里。
“建军,你父亲的医药费你别操心,我们已经跟医院打过招呼了,全免。”王县长压低声音说,“你在部队好好干,别辜负了上面的期望。”
李建军心里一热,忍不住问:“县长,您跟俺说实话,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陈司令打过招呼?”
王县长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有些事,你不用知道那么清楚。”
“你只要记着,你跟着的那位首长,是个心里装着下属的好人就行。”
8.
回到军区,李建军心里揣着事儿,总想跟陈司令说声谢谢。
他鼓起勇气,敲响了司令办公室的门。
“司令,俺回来了。”
陈司令抬起头,看了他一眼,语气还是淡淡的:“嗯,家里的事处理完了?”
“处理完了,谢谢司令。”李建军赶紧说。
“汇报工作。”陈司令直接打断他,手里的笔还在文件上划着,“私事不用跟我说。”
李建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但他心里更清楚了:那些事,肯定是司令安排的。
从那以后,他对陈司令的敬重又多了几分。
他知道,司令看着严肃,心里其实比谁都热乎,只是不喜欢把关心挂在嘴边。
没过多久,李建军听说,其他几个警卫员要调走了。
保卫处的张科长找他谈话,问他有啥想法。
“科长,俺想一直跟着陈司令。”李建军想都没想就说。
张科长点了点头,眼神里带着赞许:“好,司令也希望你留下。”
“但你得记住,跟着司令,会比别人多受不少苦,也得扛住不少压力,你能行不?”
李建军挺了挺胸膛:“科长,俺能行!再苦再难俺都不怕!”
2014年春天,军区里出了件大事:一份重要的军事情报泄露了。
这个消息像颗炸雷,在军区里炸开了锅。
上级很快派了调查组下来,要彻查这件事,让人没想到的是,陈司令竟然也成了被调查的对象。
那天上午,调查组的人走进司令办公室,领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上校,表情严肃得吓人。
“陈远山同志,根据上级指示,从今天起,你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。”上校拿出文件,“调查期间,你的所有活动都要向我们报备。”
陈司令放下手里的笔,脸色平静:“我会全力配合。”
消息传出去后,军区里到处都是议论声。
有人在食堂里偷偷说:“陈司令咋会泄露机密啊?这不可能吧?”
“谁知道呢?现在的领导,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多了去了。”
“说不定真有问题,不然调查组咋会找他?”
李建军每次听到这些话,心里都火冒三丈。
他跟着陈司令这么多年,司令对工作有多认真,对国家有多忠诚,他比谁都清楚,怎么可能干出泄密的事?
有一次,三个士兵在食堂角落里议论,声音越来越大,话也越来越难听。
“我听说啊,陈司令收了不少钱,不然能把机密卖出去?”
“就是,平时看着挺正派,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黑。”
李建军实在听不下去了,“啪”的一声拍在桌子上,指着他们骂:“你们瞎逼逼啥?陈司令是什么人,你们也配说?”
那三个士兵被吓了一跳,其中一个不服气,站起来说:“我们说的是实话,调查组都来了,还不让人说啊?”
“说你娘的屁!”李建军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,“俺跟着司令八年了,他啥样俺最清楚!今天谁再敢胡说一句,俺跟他拼命!”
食堂里的人都围了过来,有劝架的,有拉着李建军的。
最后还是班长把他拉到一边,小声说:“建军,你别冲动,现在是特殊时候,你这么闹,反而会给司令添麻烦。”
李建军气得浑身发抖,但他知道班长说得对,只能咬着牙忍了下来。
调查整整持续了两个月。
9.
这两个月里,陈司令还是跟往常一样,每天按时上班,按时下班,该干啥干啥,配合调查组的询问时也一点不推脱。
从他脸上,根本看不出一点慌乱,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。
可李建军能感觉到,军区的气氛早就变了。
以前见到陈司令,大家都会主动敬礼问好,现在好多人都是低着头匆匆走过,眼神躲躲闪闪;
以前开会,下属们都敢主动发言,现在一个个都低着头,生怕说错话。
最让李建军生气的,是王志强参谋的做法。
以前王参谋在司令面前,总是恭恭敬敬的,可现在,竟然也在背后说司令的坏话。
那天下午,李建军去办公楼拿文件,路过一间空办公室,听见里面有人说话,是王参谋的声音。
“你们没看出来吗?陈远山这次肯定躲不过去了。”王参谋的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,“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,平时装得那么正派,背地里指不定干了多少龌龊事。”
另一个声音有点犹豫:“王参谋,这话可不能乱说,万一……”
“有啥不能说的?”王参谋打断他,“现在调查组都盯着他呢,他这次肯定栽了!”
李建军攥紧了拳头,指甲都快嵌进肉里,他真想冲进去揍王参谋一顿,但还是忍住了——他不能给司令惹麻烦。
晚上,李建军在司令住所外执勤,透过窗户,能看到陈司令还在灯下看文件。
司令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点孤单,李建军看着,鼻子一酸,差点掉眼泪。
就在这时,司令的电话响了。
李建军离得近,能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声音,好像是司令的家人。
“我没事,你们别担心。”陈司令的语气很平静,“调查是正常程序,清者自清,放心吧。”
挂了电话,陈司令坐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地沉默了很久。
李建军从来没见过司令这样,心里像堵了块石头,难受得厉害。
两个月后,调查结果终于出来了:陈司令没有任何问题,泄密的是另外一个部门的干事。
那天下午,调查组的上校当着军区中层以上干部的面,宣布了结果,还专门跟陈司令道歉。
“陈远山同志,经过详细调查,确认你与泄密事件无关,是我们工作中的疏漏,给你带来了困扰,我代表调查组向你道歉。”
陈司令站起来,脸色还是没什么变化:“调查是必要的,我理解。希望你们尽快把真正的泄密者绳之以法,避免再出问题。”
虽然真相大白了,但李建军知道,这两个月的风波,对陈司令的打击不小。
那些背后的议论,那些闪躲的目光,像刀子一样扎人,可司令从来没说过一句委屈。
10.
晚上,李建军又敲响了司令办公室的门。
“司令,俺想跟您说几句话。”
陈司令抬起头:“说吧。”
李建军深吸一口气:“司令,这两个月,您受委屈了。”
“俺知道您心里不好受,但俺想告诉您,俺从来没怀疑过您,一秒钟都没有!”
陈司令的眼神动了动,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调查是正常程序,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。”
“不是的!”李建军急了,“那些人背后乱说您,他们根本不知道您为部队做了多少事!”
陈司令看着他,语气缓和了点:“建军,你要记住,流言蜚语有时候比子弹还伤人。”
“但作为军人,得学会在流言里站稳脚跟,守住自己的信念,这比啥都重要。”
李建军用力点头:“俺记住了!司令,俺会一直跟着您,不管出啥事儿!”
陈司令的眼里闪过一丝欣慰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,只是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就在泄密事件刚平息没几天,李建军在执勤的时候,发现了个不对劲的情况。
那天深夜,他在办公楼附近巡逻,看见王志强参谋鬼鬼祟祟地从司令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走下来,手里还拎着个文件袋。
王参谋走得很快,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墙边走去。
李建军心里起了疑,悄悄跟了上去。
他看见王参谋走到墙边,左右看了看,然后手脚麻利地翻过院墙,在外面的小树林里,跟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碰了头。
王参谋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那人,又从那人手里接过一个东西,揣进了兜里,然后赶紧翻回了院里。
李建军躲在树后面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:这不是间谍接头吗?王参谋竟然在泄露机密!
他想冲出去抓人,但又怕打草惊蛇——万一还有同伙,跑了就麻烦了。
最后,他还是悄悄退了回去,心里打定主意:以后得更留意王参谋,收集证据。
接下来的几天,李建军特意盯着王参谋。
他发现,王参谋经常在深夜去司令办公室附近晃悠,有时候还会偷偷复印文件,复印完了就赶紧藏起来,生怕被人看见。
虽然有了这些线索,但李建军不敢轻举妄动。
王参谋在军区待了不少年,认识不少人,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举报他,说不定会被反咬一口,还会连累陈司令。
他只能忍着,一点一点收集证据,等最好的时机。
11.
2018年1月,北方的冬天冷得刺骨,天上飘着鹅毛大雪,地上的积雪快没过脚踝了。
这天晚上,陈司令要去视察一个偏远的军事基地,那个基地在山里,路况不好,只能开车去。
李建军和司机老周陪着一起去。
晚上八点,三个人坐着越野车从军区出发,外面的雪越下越大,挡风玻璃上的雪刮都刮不及,能见度特别低。
老周握着方向盘,额头上全是汗:“司令,这雪太大了,山路又滑,要不咱们明天再去?”
陈司令看了看窗外,语气很坚定:“不行,基地那边的情况等不得,必须今晚到。”
老周没办法,只能放慢车速,小心翼翼地往前开。
李建军坐在副驾驶,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路,心里揪得紧紧的——这天气开车,太危险了。
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,开始往山上爬。
这段山路更难走,一边是陡峭的山壁,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谷,路边的护栏早就被风雪侵蚀得不成样子。
老周的手都在抖,嘴里不停地念叨:“慢点,再慢点……”
就在车子拐一个急转弯的时候,意外发生了。
可能是路面太滑,车子突然失控,朝着悬崖边滑了过去。
“小心!”老周大喊一声,拼命往反方向打方向盘。
但已经晚了,车子“砰”的一声撞断了护栏,朝着山谷里滚了下去。
在车子翻滚的瞬间,李建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保护司令!
他猛地转过身,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护住了坐在后排的陈司令,后背狠狠撞在了车门上,疼得他眼前一黑。
车子在山坡上翻了好几圈,最后“哐当”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,才停了下来。
李建军感觉全身都散了架,头也昏昏沉沉的,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,糊住了眼睛。
但他还是挣扎着,用尽力气问:“司令,您……您没事吧?”
陈司令被撞得有点懵,但没受重伤。
他推开压在身上的杂物,赶紧去扶李建军:“建军,你怎么样?伤得重不重?老周!老周呢?”
司机老周被卡在驾驶座上,脸色惨白,声音虚弱:“我……我的腿……好像断了……”
李建军咬着牙,从车里爬了出来,外面的雪还在下,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
他知道,要是不赶紧找人求救,他们三个人在这零下二十多度的山里,肯定撑不了多久。
“司令,您待在车里别乱动,俺去找救援。”李建军抹了把脸上的血,踉踉跄跄地往山上爬。
陈司令赶紧抓住他的胳膊:“建军,你伤得这么重,不能走!等天亮了再说!”
“不行!天亮就晚了!”李建军挣脱开司令的手,“俺能坚持住!您放心!”
说完,他就拖着受伤的腿,一步一步往山上爬。
雪地里不好走,他摔了好多次,每次摔倒都疼得钻心,但他不敢停——司令还在等着他。
血从伤口流出来,在雪地上留下一道鲜红的痕迹,很快又被新下的雪盖住。
不知道爬了多久,李建军终于爬到了盘山公路上。
他看见远处有辆卡车开过来,赶紧摇摇晃晃地站到路边,挥手拦车。
卡车司机看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,吓了一跳,赶紧停了车。
“同……同志,你咋了?”司机探出头问。
“快……快救人……车祸……在山下……陈司令……”李建军说完这几句话,眼前一黑,就昏了过去。
卡车司机不敢耽误,赶紧打了报警电话,又联系了附近的部队。
救援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,把陈司令和老周救了上来,送到了最近的医院。
李建军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三天三夜,才醒过来。
醒来的第一句话,就是问守在床边的护士:“护士同志,跟俺一起的陈司令……他没事吧?”
护士笑着说:“你放心吧,你们首长就受了点轻伤,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。”
“是你救了他的命,他昨天还来看过你好几回呢。”
李建军听了,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,嘴角忍不住往上扬,浑身的疼好像都轻了点。
12.
第二天上午,陈司令真的来了,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。
李建军想坐起来,可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。
陈司令赶紧走过去,按住他的肩膀:“别动,躺着就好。”
他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,打开盖子,里面是熬得软烂的小米粥:“让炊事班熬的,你现在伤重,喝点粥好消化。”
李建军看着粥,又看了看陈司令,眼睛一下子就红了。
这么多年,司令还是第一次这么照顾他,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的人,竟然会特意让人给他熬粥。
“司令,谢谢您……”李建军的声音有点哽咽。
陈司令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看着他满身的绷带,沉默了一会儿才说:“这次,多亏了你。”
“要是没有你护着,我这条老命,说不定就交代在那儿了。”
“俺是您的警卫员,保护您是俺的本分!”李建军赶紧说,“就算再来一次,俺还是会这么做!”
陈司令点了点头,眼神里带着点他从没见过的柔和:“你是个好兵,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。”
这句话,比任何奖励都让李建军激动,他忍不住红了眼眶,又怕司令看见,赶紧把头扭到一边。
可没过多久,李建军就发起了高烧,医生说是脑震荡的后遗症,情况有点危险。
他烧得迷迷糊糊的,嘴里开始说胡话,一会儿喊“司令小心”,一会儿又喊“别碰机密文件”。
陈司令听说后,立马从办公室赶过来,守在他床边,一守就是一夜。
护士后来跟李建军说,他昏迷的时候,陈司令一直握着他的手,还小声跟他说“别怕,好好睡,醒了就没事了”。
李建军听了,心里又暖又酸,原来司令不是不爱说话,只是把关心都藏在了心里。
一个月后,李建军终于能出院了。
出院那天,陈司令亲自开车来接他,这还是头一回。
车子往军区开的时候,陈司令突然开口:“建军,你有没有想过,退伍以后要做什么?”
李建军愣了一下,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,这些年跟着司令,他早就把部队当成了家。
“俺……俺没想过,俺想一直跟着您,在部队干下去。”
陈司令看了他一眼,轻轻叹了口气:“人总有离开的时候,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部队里。”
“以后的路还长,得早点做打算。”
李建军没再说话,心里却有点慌,他怕真的有一天要离开司令,离开这个待了十几年的地方。
从那以后,李建军更用心地保护陈司令,也更留意王志强的动静。
他发现,王参谋越来越不对劲了,经常在深夜偷偷去司令的办公室,每次出来都鬼鬼祟祟的,手里还拿着东西。
李建军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,他总觉得,王参谋肯定在干坏事,而且跟之前的泄密事件脱不了关系。
13.
2022年以后,国际形势越来越紧张,军区里的气氛也跟着变了。
陈司令的工作更忙了,经常在办公室里开会到深夜,讨论的都是绝密的军事计划。
李建军作为贴身警卫员,能接触到一些核心信息,但他从来不多问,也不多看,严格遵守纪律。
可王志强的行为却越来越大胆。
有一次深夜,李建军在楼道里巡逻,正好撞见王参谋从司令办公室出来,手里拿着一个贴着“绝密”标签的文件夹。
王参谋看见他,明显慌了一下,赶紧把文件夹藏在身后,勉强笑了笑:“建军啊,这么晚了还在执勤?”
“例行巡逻。”李建军回答得很简短,眼睛却盯着他藏在身后的文件夹。
王参谋不敢多聊,随便说了句“辛苦了”,就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李建军看着他的背影,心里打定主意:必须尽快查清楚王参谋到底在干什么,不能让他再危害部队。
第二天,李建军找了个机会,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保卫处的张科长。
张科长听了,脸色一下子就严肃起来:“建军,你说的是真的?有没有证据?”
“俺还没有实锤证据,但俺观察他很久了,他肯定有问题!”李建军赶紧说,“他经常深夜去司令办公室,还拿着绝密文件,行为特别可疑!”
张科长皱着眉,沉思了一会儿:“这件事不简单,王志强在军区待了这么多年,关系复杂,不能轻举妄动。”
“这样,你继续暗中观察他,有任何动静都及时跟我汇报,我们先收集证据,等时机成熟了再动手。”
“是!科长!”李建军赶紧答应。
接下来的几个月,李建军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监视王志强上。
他发现,王志强不仅偷偷拿办公室的文件,还经常跟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,每次打电话都躲在没人的地方,声音压得特别低。
有一次,李建军偷偷录下了一段通话,虽然听得不太清楚,但能隐约听到“情报”“钱”“交易”这些词。
他把录音交给张科长,张科长听了以后,脸色更沉了:“看来,王志强真的是间谍,而且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网络。”
“我们得加快速度,不能让他把更多的机密泄露出去。”
2024年冬天,李建军已经给陈司令当了21年警卫员,他也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变成了四十多岁的中年人。
这一年,军区进行了大规模的人事调整,很多老同志都到了退休年龄。
私下里有人说,陈司令也在退休名单里。
李建军听到这个消息,心里特别不是滋味,他跟了司令这么多年,早就把司令当成了亲人,如果司令退休了,他也该离开部队了。
可陈司令还是跟往常一样,每天按时上班,认真处理工作,一点都看不出要退休的样子。
只是李建军能感觉到,司令的压力越来越大,经常在办公室里待到后半夜,有时候还会对着地图发呆。
有一次,李建军给司令送咖啡,听见司令在打电话,语气特别严肃:“这件事关系重大,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!”
“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,必须保证计划的安全,不能让任何人泄露出去!”
挂了电话,司令坐在椅子上,揉了揉太阳穴,脸上满是疲惫。
李建军看着,心里特别心疼,却又帮不上什么忙,只能更用心地做好自己的工作,不让司令分心。
这时候,王志强的行动也越来越频繁了。
他不仅跟境外的人联系更密切,还开始在军区内部拉拢人,试图发展下线。
李建军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,他怕王志强再搞出什么大事,危害国家的安全。
终于,在2025年春天,李建军抓到了关键证据。
那天晚上,他跟着王志强到了城外的一个废弃工厂。
他躲在暗处,看见王志强跟一个外国人见了面,还把一个装满文件的公文包交给了那个外国人。
那个外国人给了王志强一张银行卡,还笑着说:“这批情报很有价值,下个月的演习计划,你还要继续想办法拿到。”
王志强赶紧点头:“您放心,我肯定能拿到,到时候还在这里交易。”
李建军偷偷用手机拍下了他们交易的照片,还有那段对话,然后悄悄离开了工厂。
14.
第二天一早,他就把照片和录音交给了张科长。
张科长看了以后,气得拍了桌子:“这个叛徒!竟然敢出卖国家机密!”
“建军,你做得好,现在证据确凿,我们可以动手了!”
张科长立刻把情况上报给上级,上级很快批准了抓捕计划。
在一个深夜,保卫部门的人在多个地点同时行动,不仅抓了王志强,还抓了他发展的几个下线。
在王志强的家里,搜出了大量的机密文件,还有境外汇款的凭证。
王志强被抓的时候,还想狡辩:“我……我是被他们逼的,我也是没办法!”
李建军看着他,气得浑身发抖:“被逼的?你拿着国家的钱,吃着部队的饭,却干着出卖国家的事,你还有脸说被逼的?”
“2014年的泄密事件,是不是也是你干的?你差点害了司令,你知道吗!”
王志强被问得哑口无言,脸色惨白,最后只能低下头,承认了自己的罪行。
看着王志强被带走,李建军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,他终于没辜负司令的信任,没让国家遭受更大的损失。
2025年9月15日,是李建军服役的最后一天。
早上,军区为他举行了退伍仪式,陈司令作为领导出席了仪式。
仪式上,陈司令拿着话筒,看着李建军,语气严肃却带着点不舍:“李建军同志,26年来,你忠于职守,严于律己,为部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。”
“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,希望你退伍以后,能继续保持军人的本色,为国家和人民多做贡献。”
说完,陈司令对着李建军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。
李建军赶紧回礼,眼睛却红了,26年的军旅生涯,就要这样结束了。
他以为司令会跟他说点不一样的话,可仪式结束后,司令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了句“一路顺风”,就转身走了。
李建军心里有点失落,可他也知道,司令就是这样的人,不喜欢把感情挂在嘴边。
收拾好行李,战友们都来送他,一个个都舍不得:“建军哥,以后常回来看看我们啊!”
“建军,到了地方上,要是有啥困难,记得跟我们说!”
李建军跟战友们一一拥抱,眼眶湿润:“谢谢大家,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顾,我肯定会回来的!”
最后,李建军走到司令办公室门口,想跟司令再告个别。
他敲了敲门,里面传来司令的声音:“进来。”
李建军走进办公室,陈司令正在看文件,抬头看了他一眼:“要走了?”
“是,司令,俺来跟您告别。”李建军的声音有点哽咽,“这26年,谢谢您的照顾,俺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。”
陈司令放下手里的笔,站起身,走到他面前,深深看了他一眼:“这些年,辛苦你了。”
“到了地方上,好好生活,照顾好家人。”
说完,就没再说话,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前。
李建军看着司令的背影,心里有点难受,可他也知道,不能再打扰司令工作,只能敬了个礼,轻轻带上门,走了出去。
拖着行李箱,李建军慢慢走出办公楼,回头看了看这个待了26年的地方,心里满是不舍。
15.
走到军区大门,门卫室的老张头探出头,笑着说:“建军啊,要走了?以后常回来看看!”
“会的,张叔,您多保重!”李建军笑着点头。
就在他准备走出大门的时候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:“李建军!等一下!”
他回头一看,是司令的司机老周,手里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,正朝着他跑过来。
老周跑到他面前,喘着粗气:“建军,这是司令让我给你的,他说,必须等你走到大门这儿,才能交给你。”
李建军接过文件袋,心里满是疑惑,这到底是什么东西,还要这么郑重其事?
“老周,司令没说这里面是啥吗?”
老周摇了摇头:“司令没说,就说让你自己看,还说,看完你就明白了。”
说完,老周就转身回去了。
李建军拿着文件袋,走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下,双手有点发抖。
他慢慢撕开火漆,打开文件袋,里面装着一叠纸和一个存折。
他先拿起那叠纸,仔细看了起来,越看越震惊,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。
第一张纸,是2007年他父亲住院时的缴费单,上面写着“费用已由陈远山代缴”;
第二张纸,是他老家盖房子的审批文件,上面有陈司令的签字,旁边还有一行小字:“李建军同志为部队奉献多年,其家庭困难应予以帮助”;
第三张纸,是他儿子上学的录取通知书,旁边夹着一张纸条,是司令的字迹:“孩子是祖国的未来,要让他好好读书”;
还有很多张纸,记录着这些年,陈司令默默为他做的事:帮他母亲找医生,帮他弟弟安排工作,帮他解决家里的各种困难……
最后,李建军拿起那个存折,打开一看,里面有50万块钱,存款人是他的名字,开户日期是2018年他车祸住院的时候。
存折里夹着一张纸条,上面是司令的字:“这是你应得的奖励,也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,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好一点。”
李建军拿着这些东西,眼泪止不住地流,他终于明白了,司令不是不关心他,而是把所有的关心都藏在了心里,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事,却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。
26年来,司令对他严肃,是为了让他严格要求自己;对他话少,是因为把他当成了家人,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感情。
就在这时,李建军抬头,看见不远处的办公楼门口,陈司令正站在那里,朝着他的方向望过来,虽然离得远,但他能看到,司令的眼睛里,带着点不舍和欣慰。
李建军赶紧站起身,对着办公楼的方向,敬了一个最标准的军礼,这个军礼,他敬给这位严肃却温暖的老首长,敬给这26年的军旅生涯,敬给这份藏在心里的深情。
阳光洒在军区大院里,李建军拿着文件袋,转身慢慢走远,他知道,虽然离开了部队,但这份情谊,这份记忆,会永远留在他心里,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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